我國的詩,已有很久的歷史,詩經是我國最古老的一部詩集,也是文學遺產中最豐富的寶藏;中國詩主要是抒情的,詩經大序曰:「詩者,志之所之也,在心為志,發言為詩。情動於中,而形於言。言之不足,故嗟嘆之。嗟嘆之不足,故詠歌之。詠歌之不足,不知手之舞之,足之蹈之也。」又曰:「動天地,感鬼神,莫近於詩。」所以,詩是抒發自己的感情而能夠感動別人,求其美化的一種文學。論語陽貨篇:「詩,可以興,可以觀,可以群,可以怨。邇之事父,遠之事君,多識鳥獸草木之名。」為政篇:「子曰:詩三百,一言以蔽之,曰思無邪。」又季氏篇:「不學詩,無以言。」何志浩將軍於其名著磨盾集自序曰:「詩者,喜怒哀樂之情也。」
前人有選「詩快」者曰:「天上有詩仙,地下有詩鬼,人間有詩人。」於古詩中釐為三集:曰「驚天」,曰「泣鬼」,曰「移人」。其意為移人則人快,驚天則天快,泣鬼則鬼快。使讀詩之人:喜者可以當歌,歡者可以當劇,思者可以為月,慍者可以當風,倦者可以當遊,雄者可以當獵,愁者可以當酒,寂者可以當花,鬱者可以當香,病者可以當藥,怒者可以當劍,讎者可以當椎,夢者可以當鐘,冤者可以當鼓。一人讀之,歌哭叫跳,人人讀之,同聲相應;而千古以上之詩人相與歌哭叫跳於前,而千古以下之人相與歌哭叫跳於後,則一人心所快者,亦天下萬世之心俱快也。詩以痛快人心為主,喜者應使其捧腹絕倒,怒者應使其髮指眥裂,哀者應使其痛哭流涕,樂者應使其寵辱皆忘;若詩之內容,不冷不熱,不甜不辣,則直死詩而非活詩,不讀可也。
詩是藝術,也是文化,詩言志,所謂「志」是多方面的,藉由詩,可以抒情、可以褒揚、可以貶抑、可以祝賀、可以諷喻,簡潔的文詞,卻有無窮的內涵與魅力。
教育制度的改變,傳統文學不再受到重視,因此,現代人對於詩的內涵越來越陌生,而且產生了認知上的偏差,這種偏差卻是兩極化的。
有一部份人認為,要會作詩,必須學富五車,肚子裏要有很多墨水才行,許多人因此望而卻步;雖然,飽讀經書對於作詩是有加分作用的,但是,並非有學問的人就會作詩,只要國文程度還可以,一般書信文章能夠很順暢的寫出來的人,都可以學習詩詞的創作;只可惜,現代人懂得欣賞詩,卻不知道作詩的基本規則,因為聯考不考詩詞創作,學校也沒教,當然就認為作詩很困難。
另一部份人則認為,只要每行七個字,湊成四句就是詩,這更錯得離譜,須知構成詩的基本要件就是聲律與押韻的配合,聲律就是平仄的協調而產生抑揚頓挫的節奏感,古代詩的產生與音樂是密不可分的,因此,有人稱詩為「詩歌」。古樂府詩與宋詞都是可以配樂吟唱的,直到後來演變成詩、樂分開,故而後人只懂詩而忘了樂,所以,有些人認為詩的格律規則是一種創作的束縛,不必去遵守它,因為他們不知道詩所產生的歷史背景,也就忽略了詩的創作技巧價值。以上這兩種偏差的認知,是現代詩壇人士欲推廣詩學的最大阻力。
學習作詩很困難,這是一種自餒的藉口。詩崇尚自然,講究意境,讓人一看就懂且有思考空間,不是堆砌一些浮華的詞藻而不知所云。用平實的字句,把自己的想法寫出來,寫景詩,能讓讀者如身歷其境,寫情懷詩,能讓讀者感同身受,這樣才是言之有物的作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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